第 5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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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休沐過後, 朝野內外又忙碌了起來。除夕剛過，梁帝就又聽信了什麽方士之言，醉心於長生修煉, 國事徹底不管了, 頒布聖旨說由太子監國理政。
如此一來, 內閣上下更是忙上加忙, 溫月彰幾乎天天早出晚歸，直到臨近十五了才得以歇息。
只是他忙於公事，葉知微也並不清閑。前幾日聆風閣給她送來一個食盒, 說是今年自創的新菜式, 要先送給一些貴人品嘗, 因葉知微此前去過, 他們便記了下來, 特意送上門。
但打開食盒，盤子下面粘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，葉知微展開, 上面只寫了“十五黃昏時分一敘”幾個字。筆力蒼勁，字跡也似曾相識, 葉知微想那應該是蕭慎自己寫的。
真有意思, 看來他是要與自己見面。十五那日正逢休沐，溫月彰就在她身邊，他明知如此, 也要專門挑這樣一個日子。
葉知微將那張紙條拿給他看，溫月彰只略掃了一眼, “哦”了聲, 又道：“二皇子還真是會挑時辰。”
他輕描淡寫說著，看不出喜怒, 葉知微歪著頭故意調侃道：“月上柳梢頭，人約黃昏後。你說他有什麽目的呢？”
她倚在書桌邊，溫月彰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晌，忽然俯身吻來。她便順勢往後仰，在他手掌的托扶下坐在桌子上，雙手勾住他的脖子，仰著臉回吻。
他似乎有些情緒，稍微用力，她的呼吸就急促起來，臉上滾燙。
總是她先受不了，哼哼唧唧著手就開始亂動，他就無奈地握住她的手，制止她更過分的行為，卻依舊會溫柔纏綿地吻她。
葉知微想他絕對是故意的，絕對是報覆自己之前對他隨心所欲的“動手動腳”，所以現在才用這種看得到摸不到的方式折磨她。
甚至這些天的夜晚，他都說公事繁忙宿在書房，沒空來陪她。
她在心裏罵了無數次，每次想指責他，他就會露出無辜的神色，葉知微想著更加惱火。
……
十五上元燈節的前一天，有人送來請帖，發帖之人正是此前陳凜所說意欲彈劾他的那幾人中的一個。後來陳凜去查了幾日，得知這幾人與同是翰林儒士出身的蘇見澄關系頗好，那因公主而遭遇貶斥離京的官員也是經過蘇見澄的手調回上京的。
意料之中而已。
太子監國，這些彈劾呈遞上去便如石沈大海，溫月彰自己都沒動手處理，早就有人抓住了他們的把柄，借機反咬一口，說這些人自己家宅尚且不寧，還有空盯著別人的後院指指點點，心思何等齷齪。
溫月彰並未追究，只說家中私事還讓諸位費心實在過意不去，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回應了，好像除了過意不去，他還挺樂在其中的。
此事之後消停了幾天，那位調任回京的官員就送來了請帖，言辭懇切，說自己不該多管閑事彈劾，請溫月彰在十五那日前往聆風閣赴宴，希望當面同他道歉。這時間正與蕭慎寫給葉知微那張紙條上的時間重合，一看便知是故意為之。
想來這人正是蕭慎指使的，趁著溫月彰會宴的時候，給她創造一個同蕭慎見面的機會。因為那張紙條，葉知微一定會跟著他去聆風閣。
到了上元這日，眼看著太陽西沈，暮色艷醴，胭脂似的潑了半邊天，將要掌燈時分，他們便共乘馬車前往西市的聆風閣。
長街燈火如晝，人聲鼎沸，一路上盡是造型各異的七彩燈籠，火樹銀花，一派繁華喧鬧。
馬車內，葉知微扶著自己發髻間的蝴蝶金步搖，那掐絲蝶翼下綴著一串圓潤潔白的珍珠，隨著她的動作相互撞擊著，發出丁零當啷的碰撞聲，她的耳垂亦墜著珍珠，色澤溫潤光潔，瑩瑩生暈，更襯得她皮膚白皙。
她看不見步搖的位置，伸手胡亂摸索著想將那步搖插得更穩一點，試了幾次無果，反而快要從發間掉出來了。
溫月彰只好替她將步搖扶正，道：“真的不需要我派人跟著？”
“瑤箏姐姐跟著就好，聆風閣就這麽大，又是他的地盤，很容易被發現的。”
溫月彰有些心不在焉地轉動著那根步搖，低聲道：“瑤箏也是他的人，你確定她能護住你？”
葉知微點點頭，他也只好作罷，說道：“好了，不會掉下來了。”
他說的是蝴蝶步搖，葉知微轉了轉脖子，珠串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聲響，她笑著問：“好看嗎？”
他便勾起唇角，道：“自然好看。”
她得意地眨眨眼。
馬車停下，聆風閣到了。溫月彰先行下車，她帶好了帷帽才撩開簾子起身，溫月彰在車廂旁伸手扶著她，她就一點兒都不推脫，也不顧來往之人的眼睛，握住他的手從馬車下來。
在臺階上等著迎人的官員心中驚異，心道這未免也太過親密了，雖然知道首輔大人府中沒有其他女眷，就這麽一個姬妾，但這待遇倒像是跟正室原配似的。
那人正是此前呈書彈劾的官員，他很看不慣那姬妾張揚的做派，而且她今日打扮得珠光寶氣，過於紮眼，他便愈發覺得這女子行為不檢，一朝得勢就高調炫耀起來。
但人是溫月彰府上的，他又得罪不起，只好壓下心頭那點不愉，想著蘇大人的叮囑，三步並兩步上前，笑著拱手行禮：“溫大人，下官等候多時了，此前多有得罪，還好大人肯賞臉前來，下官實在慚愧。”
溫月彰看他一眼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張大人不必多禮，你身為言官，彈劾乃是職責所在。”
他就趕緊打著哈哈將人迎了進去。但一進閣中又覺得哪裏不對，哪有官員來赴宴還帶著姬妾的，滿座皆是縉紳，她怎麽能同他們一起坐呢？
正在斟酌字句時，溫月彰對那戴著帷帽的女子柔聲說：“你不是要去嘗嘗他們這裏的新菜品嗎？等我這裏結束了再去找你。”
那女子點點頭，聲音嬌滴滴的：“那大人早些來。”
他頓時松了口氣。還好首輔大人沒縱容到這麽離譜的地步。
想著，他又趕緊領路往二樓宴客廳去了。
葉知微則被婢女領著去了四樓之前的那個雅間。瑤箏跟在她身旁，一路走來並未看見紅袖，她不由心中起疑。
走入雅間坐下，葉知微隨便點了幾道菜，也只是兩個眼生的婢女在旁邊端茶侍奉。
瑤箏皺了皺眉，心中隱隱有幾分不安。她並未收到蕭慎的任何通知，但是也猜到她今日跟著溫月彰來，應該也是為了傳遞消息，可紅袖自始至終沒有出現。
她疑惑著，眼前忽然放了一杯茶，擡起頭，只見葉知微將那杯茶往她手邊推了推。
瑤箏沈默著，伸出手握住茶杯，低聲道：“多謝姑娘。”
天色已經暗了下來，樓下長街熙攘喧鬧，歡聲不絕於耳，倏忽有煙花在天空綻開，葉知微來到欄桿處往外看，只見花焰燦爛，照得夜空如白晝。
她站在欄桿處回頭看瑤箏，招呼她過來一同看，那笑容鮮活明快，瑤箏也不由被她的笑容感染，起身欲走上前。
就在這時，她身後忽有黑影掠過，瑤箏心裏一跳，驚呼出聲：“姑娘小心！”
葉知微下意識地回頭，那黑影動作卻極快，自身後摟住她的腰，在她頸後劈了一下，葉知微便昏了過去。那人騰空而起，竟就這樣挾著她翻出了欄桿。
瑤箏立刻跑了過去，見那黑影抱著她往樓上躍去，她當即抽出腿上軟劍刺去。那人回過頭，焰火墜落，照亮她的面容，那竟然是一張她十分熟悉的臉。
瑤箏瞬間停下，劍端輕顫著，她駭然道：“紅袖，你想做什麽？！”
紅袖冷冷看她：“殿下要她，你別多管閑事。”
瑤箏急聲道：“殿下要見她何必用這種方式？若是被溫——被他知道了，我又該怎麽交代！”
“你真是在溫府待久了，連主子是誰都不知道了，”紅袖嗤笑道，“隨口編個理由，說被歹人劫持走了，上元佳節本就熱鬧，混進來幾個狂徒也是正常。”
說完，她不等瑤箏作何反應，抱著她輕盈一躍，飛身向上，徑直翻過了六樓的欄桿。
六樓是誰的地方，瑤箏心知肚明。她沒想到今夜會發生如此變故，二皇子為何忽然這樣冒險行事，毫不顧忌後果，就這樣把人帶走，他不是需要她在溫府嗎？
溫月彰在二樓赴宴，蕭慎在六樓，明明都在聆風閣內，她想不明白蕭慎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，如果要見她，總有無數個能見到她的方法，哪能強行擄人？
瑤箏手持軟劍，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，門外是侍衛和婢女，一旦他們發現葉知微不見了，一定會立刻告訴溫月彰。
是她有哪件事做得不對，做得不好，讓蕭慎生氣了？所以才要強行帶走她？
瑤箏思緒混亂，腦子裏一片嗡聲，她深呼吸了幾次迫使自己冷靜下來。蕭慎是她的主子，也是葉知微的主子，他要對她們做什麽，本就是無法反抗的，現在蕭慎要見她，她當然也不能阻止。
可是她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驚慌，不知道蕭慎會對她做什麽，若是因她做錯了事而受到重罰怎麽辦？她明明在努力地為他做事，二殿下怎麽能這樣對她——
他到底要做什麽？！
瑤箏倏地握緊手中的劍柄，她仰頭望向聆風閣燈火燦燦的六樓。
煙花在頭頂的天空炸開，五彩的流光墜下，映亮她的眼眸。瑤箏咬了咬牙，翻過欄桿，足尖輕動，踩著琉璃瓦片縱身躍上六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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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一來, 內閣上下更是忙上加忙, 溫月彰幾乎天天早出晚歸，直到臨近十五了才得以歇息。
只是他忙於公事，葉知微也並不清閑。前幾日聆風閣給她送來一個食盒, 說是今年自創的新菜式, 要先送給一些貴人品嘗, 因葉知微此前去過, 他們便記了下來, 特意送上門。
但打開食盒，盤子下面粘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，葉知微展開, 上面只寫了“十五黃昏時分一敘”幾個字。筆力蒼勁，字跡也似曾相識, 葉知微想那應該是蕭慎自己寫的。
真有意思, 看來他是要與自己見面。十五那日正逢休沐，溫月彰就在她身邊，他明知如此, 也要專門挑這樣一個日子。
葉知微將那張紙條拿給他看，溫月彰只略掃了一眼, “哦”了聲, 又道：“二皇子還真是會挑時辰。”
他輕描淡寫說著，看不出喜怒, 葉知微歪著頭故意調侃道：“月上柳梢頭，人約黃昏後。你說他有什麽目的呢？”
她倚在書桌邊，溫月彰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晌，忽然俯身吻來。她便順勢往後仰，在他手掌的托扶下坐在桌子上，雙手勾住他的脖子，仰著臉回吻。
他似乎有些情緒，稍微用力，她的呼吸就急促起來，臉上滾燙。
總是她先受不了，哼哼唧唧著手就開始亂動，他就無奈地握住她的手，制止她更過分的行為，卻依舊會溫柔纏綿地吻她。
葉知微想他絕對是故意的，絕對是報覆自己之前對他隨心所欲的“動手動腳”，所以現在才用這種看得到摸不到的方式折磨她。
甚至這些天的夜晚，他都說公事繁忙宿在書房，沒空來陪她。
她在心裏罵了無數次，每次想指責他，他就會露出無辜的神色，葉知微想著更加惱火。
……
十五上元燈節的前一天，有人送來請帖，發帖之人正是此前陳凜所說意欲彈劾他的那幾人中的一個。後來陳凜去查了幾日，得知這幾人與同是翰林儒士出身的蘇見澄關系頗好，那因公主而遭遇貶斥離京的官員也是經過蘇見澄的手調回上京的。
意料之中而已。
太子監國，這些彈劾呈遞上去便如石沈大海，溫月彰自己都沒動手處理，早就有人抓住了他們的把柄，借機反咬一口，說這些人自己家宅尚且不寧，還有空盯著別人的後院指指點點，心思何等齷齪。
溫月彰並未追究，只說家中私事還讓諸位費心實在過意不去，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回應了，好像除了過意不去，他還挺樂在其中的。
此事之後消停了幾天，那位調任回京的官員就送來了請帖，言辭懇切，說自己不該多管閑事彈劾，請溫月彰在十五那日前往聆風閣赴宴，希望當面同他道歉。這時間正與蕭慎寫給葉知微那張紙條上的時間重合，一看便知是故意為之。
想來這人正是蕭慎指使的，趁著溫月彰會宴的時候，給她創造一個同蕭慎見面的機會。因為那張紙條，葉知微一定會跟著他去聆風閣。
到了上元這日，眼看著太陽西沈，暮色艷醴，胭脂似的潑了半邊天，將要掌燈時分，他們便共乘馬車前往西市的聆風閣。
長街燈火如晝，人聲鼎沸，一路上盡是造型各異的七彩燈籠，火樹銀花，一派繁華喧鬧。
馬車內，葉知微扶著自己發髻間的蝴蝶金步搖，那掐絲蝶翼下綴著一串圓潤潔白的珍珠，隨著她的動作相互撞擊著，發出丁零當啷的碰撞聲，她的耳垂亦墜著珍珠，色澤溫潤光潔，瑩瑩生暈，更襯得她皮膚白皙。
她看不見步搖的位置，伸手胡亂摸索著想將那步搖插得更穩一點，試了幾次無果，反而快要從發間掉出來了。
溫月彰只好替她將步搖扶正，道：“真的不需要我派人跟著？”
“瑤箏姐姐跟著就好，聆風閣就這麽大，又是他的地盤，很容易被發現的。”
溫月彰有些心不在焉地轉動著那根步搖，低聲道：“瑤箏也是他的人，你確定她能護住你？”
葉知微點點頭，他也只好作罷，說道：“好了，不會掉下來了。”
他說的是蝴蝶步搖，葉知微轉了轉脖子，珠串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聲響，她笑著問：“好看嗎？”
他便勾起唇角，道：“自然好看。”
她得意地眨眨眼。
馬車停下，聆風閣到了。溫月彰先行下車，她帶好了帷帽才撩開簾子起身，溫月彰在車廂旁伸手扶著她，她就一點兒都不推脫，也不顧來往之人的眼睛，握住他的手從馬車下來。
在臺階上等著迎人的官員心中驚異，心道這未免也太過親密了，雖然知道首輔大人府中沒有其他女眷，就這麽一個姬妾，但這待遇倒像是跟正室原配似的。
那人正是此前呈書彈劾的官員，他很看不慣那姬妾張揚的做派，而且她今日打扮得珠光寶氣，過於紮眼，他便愈發覺得這女子行為不檢，一朝得勢就高調炫耀起來。
但人是溫月彰府上的，他又得罪不起，只好壓下心頭那點不愉，想著蘇大人的叮囑，三步並兩步上前，笑著拱手行禮：“溫大人，下官等候多時了，此前多有得罪，還好大人肯賞臉前來，下官實在慚愧。”
溫月彰看他一眼，似笑非笑道：“張大人不必多禮，你身為言官，彈劾乃是職責所在。”
他就趕緊打著哈哈將人迎了進去。但一進閣中又覺得哪裏不對，哪有官員來赴宴還帶著姬妾的，滿座皆是縉紳，她怎麽能同他們一起坐呢？
正在斟酌字句時，溫月彰對那戴著帷帽的女子柔聲說：“你不是要去嘗嘗他們這裏的新菜品嗎？等我這裏結束了再去找你。”
那女子點點頭，聲音嬌滴滴的：“那大人早些來。”
他頓時松了口氣。還好首輔大人沒縱容到這麽離譜的地步。
想著，他又趕緊領路往二樓宴客廳去了。
葉知微則被婢女領著去了四樓之前的那個雅間。瑤箏跟在她身旁，一路走來並未看見紅袖，她不由心中起疑。
走入雅間坐下，葉知微隨便點了幾道菜，也只是兩個眼生的婢女在旁邊端茶侍奉。
瑤箏皺了皺眉，心中隱隱有幾分不安。她並未收到蕭慎的任何通知，但是也猜到她今日跟著溫月彰來，應該也是為了傳遞消息，可紅袖自始至終沒有出現。
她疑惑著，眼前忽然放了一杯茶，擡起頭，只見葉知微將那杯茶往她手邊推了推。
瑤箏沈默著，伸出手握住茶杯，低聲道：“多謝姑娘。”
天色已經暗了下來，樓下長街熙攘喧鬧，歡聲不絕於耳，倏忽有煙花在天空綻開，葉知微來到欄桿處往外看，只見花焰燦爛，照得夜空如白晝。
她站在欄桿處回頭看瑤箏，招呼她過來一同看，那笑容鮮活明快，瑤箏也不由被她的笑容感染，起身欲走上前。
就在這時，她身後忽有黑影掠過，瑤箏心裏一跳，驚呼出聲：“姑娘小心！”
葉知微下意識地回頭，那黑影動作卻極快，自身後摟住她的腰，在她頸後劈了一下，葉知微便昏了過去。那人騰空而起，竟就這樣挾著她翻出了欄桿。
瑤箏立刻跑了過去，見那黑影抱著她往樓上躍去，她當即抽出腿上軟劍刺去。那人回過頭，焰火墜落，照亮她的面容，那竟然是一張她十分熟悉的臉。
瑤箏瞬間停下，劍端輕顫著，她駭然道：“紅袖，你想做什麽？！”
紅袖冷冷看她：“殿下要她，你別多管閑事。”
瑤箏急聲道：“殿下要見她何必用這種方式？若是被溫——被他知道了，我又該怎麽交代！”
“你真是在溫府待久了，連主子是誰都不知道了，”紅袖嗤笑道，“隨口編個理由，說被歹人劫持走了，上元佳節本就熱鬧，混進來幾個狂徒也是正常。”
說完，她不等瑤箏作何反應，抱著她輕盈一躍，飛身向上，徑直翻過了六樓的欄桿。
六樓是誰的地方，瑤箏心知肚明。她沒想到今夜會發生如此變故，二皇子為何忽然這樣冒險行事，毫不顧忌後果，就這樣把人帶走，他不是需要她在溫府嗎？
溫月彰在二樓赴宴，蕭慎在六樓，明明都在聆風閣內，她想不明白蕭慎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，如果要見她，總有無數個能見到她的方法，哪能強行擄人？
瑤箏手持軟劍，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，門外是侍衛和婢女，一旦他們發現葉知微不見了，一定會立刻告訴溫月彰。
是她有哪件事做得不對，做得不好，讓蕭慎生氣了？所以才要強行帶走她？
瑤箏思緒混亂，腦子裏一片嗡聲，她深呼吸了幾次迫使自己冷靜下來。蕭慎是她的主子，也是葉知微的主子，他要對她們做什麽，本就是無法反抗的，現在蕭慎要見她，她當然也不能阻止。
可是她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驚慌，不知道蕭慎會對她做什麽，若是因她做錯了事而受到重罰怎麽辦？她明明在努力地為他做事，二殿下怎麽能這樣對她——
他到底要做什麽？！
瑤箏倏地握緊手中的劍柄，她仰頭望向聆風閣燈火燦燦的六樓。
煙花在頭頂的天空炸開，五彩的流光墜下，映亮她的眼眸。瑤箏咬了咬牙，翻過欄桿，足尖輕動，踩著琉璃瓦片縱身躍上六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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